安福森匆匆关上了房门，风尘仆仆的背影散发着充满焦虑的氛围。
“推理上又出现断点了… …该死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我已经能够确信安福森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将我视之为朋友，就算他昨天热情的将我邀请到他最喜欢的歌剧院中欣赏歌剧，还带我去了装修不错的西点店吃了晚餐。
这是理所当然的，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渠道获得了海关流动人口的信息，但就结果而言，他一定查到了“李无为”已经在十年内没有踏足法兰西，而昨天是我十年后的第一次踏入法兰西的港口。
当然，最让他焦虑的大概是“李无为”这个身份没有丝毫作假，这是当然，因为在十年前确实有过李无为勋爵，只不过他早就死在了浩浩荡荡的反清运动中。
但这和我在船的残骸上留下的犯罪信息完全不符，也许在慎重思考之后，他甚至会将这一系列犯罪推断为栽赃嫁祸，而我将会被保护起来。
那封邮差送来的，用来混肴视听的求助信看来也没能派得上用场，不过这些现在和我没有半点关系，时间快到了，我得打扮的精心一点，见见我第一位法兰西客人。
我在法国有职务，勋爵虽然算得上是贵族，但也只是贵族中贫民。这个身份会让我每月都能从法国王室那里领到钱，但那只够基本开销。
事实上，如果真的想在法兰西生活的好，要么能够迅速爬高，要么要有一份合理的工作。
小巴比伦有着和他爸爸一样的深蓝色眼睛，高挺的鼻子。不过他现在的眼神焦虑不安，英俊的脸上笼上阴云。
他看起来就像个孩子，丝毫不擅长隐藏表情，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，很难想象这是出入豪门的贵族少爷。
“我必须需要一笔钱，现在。”
他眼神灼灼，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“当然，男爵先生，我现在就能给您一大笔钱。我相信您和您父亲的名誉，但这笔钱会收较多的利息，您同意吗？”
“… …你能借我多少钱，利息怎么计算？”
他警觉地像只受惊的兔子，不过更像套上项圈的奴隶。
“两亿法郎之内我都能承受，但你每月需要支付百分之五十的利息。”
我轻松自在地这样说着，事实上这样的利息对于他这样陷入绝境的贵族少爷算的上是良心价，我完全可以把利息升至十倍，但这样的利息也许会让他自尽。
“你… …”
我看到他像是一只公狮子一样站起来，想要向我宣泄不满，于是我立刻打断了他接下来的牢骚。
“男爵先生，也许我的收费高到离谱，但这只是公平交易，如果你不想接受这样的高利息，我们可以聊些别的。”
我有信心为他套紧项圈，一辈子变成我淘金机器中的零件。
伯特纳侯爵，银行家。
他现在和赫森-巴比伦一同躺在英吉利海峡的巨浪中，或许已经变成鲨鱼的口中餐。
他就是这位男爵少爷的债主。
我安插的间谍早在登上“远观号”之前便一直担任着他的管家，现在当然暂时担当着伯特纳侯爵本人，就像现在还活着的赫森-巴比伦一样，现在我的资产其实足够买得起半个凡尔赛宫。
但在法国，我缺少的是权利和兵器技术。
想要真正打入内部，只靠伪装绝对无法行得通。
“我们双方的时间都很宝贵，你说呢男爵先生？”
他是痛苦的抬起头，喃喃低语着。
“不… …你这恶魔… …”
我确认了时间，只是喝下午茶的话，时间未免显得有些久。
不能确定安福森有没有安插“贝克街小分队”那样的组织监视我的行动，我决定放弃今天的交易，现在的我冒不起这样的风险。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我留下了一些小费，站起身。
却听见身后传来近乎死亡的哀求。
“李先… …大人，请……借给我钱，我一定会定时归还利息和本金的。”
我笑了起来。
不，你当然不能，或者说你能还清我才比较头疼。
如果第一个月你没能本息还清，你将永远无法偿还这笔钱，除非你天将横财或是成为别人家的狗。
我扯下了法兰西银行的支票，盖上了我的私章。
这些钱来路干干净净，这是我在金三角连窝端了切拉夫的军事基地之后搞到的活动资金，它流过最大的赌场，打在了“李无为”的庄户上。
而且对我来说，无论小巴比伦借我多少钱，也只不过是帮我把钱转到另外一个账户上而已。
“去法兰西银行提款就行，契约书我会找银行商量之后和你拟定。”
我伸出手：“合作愉快，男爵大人。”
巴黎又开始下雨，潮湿的天气让人心生烦躁。
我走出西餐店，皮靴踏在泥泞的小道上。
伯特纳侯爵，赫森-巴比伦这里都不能变成进攻法兰西经济的据点，间谍和本人有着巨大的认知差距，他们只能当作固定银行使用。
我本身也没有想过用别人的身份进行经济侵略。
当然，我看上小巴比伦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自身会为我带来突破口。
小巴比伦的妻子，布兰奇-巴比伦是名正言顺的高等贵族，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。
她是个美丽可爱的高贵女士，有着法国女性缺少的果断和决绝。
原姓是卡佩，她的家族曾是法兰西帝国的王族，不如说我这么大费周章的取代了两名侯爵的位置，大多都是因为这个家族的原因。
特洛伊-卡佩，这代的家主带领已经落没的家族重新冲进了法兰西的政界。
我曾在圆明园失火时听落单的法国小分队提及过卡佩家族，这个家族掌握了法兰西的军工业，并且政治地位显赫。
我得知，现今法国的大炮和火枪，这两项技术通通掌握在卡佩家族的手中，这代家主深受人民的爱戴，但如果仅仅是这样，我将无从下手。
开始的目标 也不会定在卡佩家族的身上。
也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，高速发展的卡佩家族已经面临着堪比灭族的危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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